【Gold翻译】第九章 教主Cipher

Chapter 9: Lord Cipher

Notes:

警告:前方有活人祭祀(不,DIPPER没有杀任何人,现在还没)。

“那简直是疯了,孩子。你确定你精神正常吗?”

“闭嘴,闭嘴。”

“你连听起来也很像我!也许我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要大~”

Dipper捏了捏鼻梁:“天哪,闭嘴。”

恶魔毫无歉意地耸了耸肩,不知悔改地咯咯笑着。“我只是说,这有点奇怪啊,松树。”

少年因回忆而羞得满脸通红,他掏出一小瓶血液,继续研究他创造的符文结构。现在是中午,他们已经在神庙的庭院里呆了几个小时了,Bill拒绝对Dipper遭受的瞬间崩溃置之不理。所以,他就是站在他姐姐旁边笑了一会儿又怎么样呢?若你处在少年所处的境地,你不得不笑。你必须笑,否则你会想得太多,你会想哭。显然,这听起来有点过于高尚而非无辜,但是Bill懂什么呢?

“你说你想提供‘友谊’之类的东西,但你几乎在任何方面都没实现这一点。”

Bill检查着自己的手。“你又怎么知道的,松树?”

Dipper愣了一会儿。“嘿……嘿!我有朋友的!而且他们比你好多了。他们,可多人了。”

“随便吧,孩子。不过,他们不可能像我一样棒,或者像我一样强大。哪个渺小的人类朋友能做到这个?”

世界突然燃起一团火焰,Dipper目眩了一瞬间,然后他睁开眼,看到了大量他从未见过的全新的色彩。一开始很美,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大脑无法承受信息的猛烈冲击;他用手捂住眼睛,抱怨着上面流下的血迹。“没有哪个人类朋友能像你一样引发这么多的崩溃,Bill,你不用担心。”

恶魔啧了一声。“真是个婊子,PT。”让Dipper松了一口气的是,颜色都消逝了。

“好了。”Dipper气呼呼地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小瓶,一只手轻轻一挥,就把一只鸟从空中拉了下来,他漫不经心地捅了它一刀,另一只手拿着他的魔法书。“好吧,我糊涂了。书上说一行符文,但逻辑上应该需要两行。我不明白。”

“好吧,为什么你认为它需要两行呢,孩子?”

Dipper用手掌托着下巴,最后低头看了看深红色的符文,叹了口气。“因为一行基本符文不足以有效地引导这么大的能量。如果你用两行,咒语将更加强力并且高效,因为无用消散的能量更少了。”

Bill停顿了一下。“说得对,松树。你真的用心学习了,嗯?”

“昨天晚上我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那个少年简单地咕哝了一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宁愿忘记它们;他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那天早上发生的事,以及手中的那个小家伙仍旧在渗出的温暖上。也许一只松鼠是更好的选择。或者一只鹿。是的,一只鹿。

“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分散注意,你知道的。”恶魔是不是有点被冒犯到了?他在Dipper放在手边的其中一碗材料里轻轻地蘸着。“你本可以跟我说的。”就是这个:一种明显的嫉妒语气。

“别生气,Bill,我需要一点空间。仅此而已。当Mabel就这么昏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没法和你说话,因为……是啊。”少年表情痛苦。

“你还是笑了。”那个三角形没好气地踢了一下碗,然后后悔了,开始用一只看不见的手把粉末舀回去。“那么今天早上家里看起来怎么样?”

“好吧,”Dipper开始说,“很有意思——”

***

这个早晨既可怕又有启发意义——在经历了几个小时极度不安的睡眠之后,Dipper突然惊醒,尖叫着。双胞胎姐姐正在她的床上忧心忡忡地盯着他看,她已经起来了,揉着眼睛;Mabel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很快又变回正常的表情。

“哇,Dip-Dop,你还好吗?”

他仔细打量着她,揉着脑袋点了点头,痛苦地皱着脸,好像他在遭受头痛一样。他确实头痛——熬夜阅读加上调试魔法,他能明显感到一只眼睛后面的抽搐,使他的头骨发生微弱的阵痛。“疼,”他咬紧牙关发出嘶嘶声,“让我缓一缓。”

“哦,好吧。反正我也要去洗个澡。”她耸耸肩,把棉被从肩上挪开,走过去给了她双胞胎弟弟一个简短的拥抱,然后离开了房间。小屋的水管中传出的回声清晰了起来。

Dipper紧张地检查着门,把一只手举到疼痛的中心,低声说了句“sano”,咒语慢慢地消除了疼痛,他松了口气。Dipper知道今天又是森林旅行的日子,所以他拉起睡衣,谨慎地服下一两片药丸,试图让这天有个快点儿的开始。他仅仅是向来早到,并不意味着Bill能够容忍旅行中突然的迟到。

Dipper犹豫不决地走下楼梯,进入厨房,发现他的叔公们已经坐在那里吃东西了,Ford正用一块冰冷的绒布护理着头侧的一个大肿块。为了不显得太内疚,少年徘徊在餐具柜旁,等着有人开口说话。

“早上好,Dipper!好日子吗?”Ford听起来比几个星期前高兴多了。

这有些违和。“嗯。是的,我想是的。做了个噩梦,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Dipper停顿了一下,权衡着他的话可能带来的后果。他决定放手一搏。“那么,你的头怎么了?”

让他吃惊的是,Ford只是笑着耸了耸肩。“有点尴尬,真的,我的孩子。昨晚我看日志的时候一定是睡着了,我的头撞到了桌子上。这有点奇怪,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右侧着,损伤却在我的左边……”Ford的脸上忽然闪过他在Mabel脸上看过的那种短暂的迷惑的表情,Dipper屏住了呼吸。谢天谢地,那很快就不见了。“我一定是越来越笨拙了。”

“或者是老糊涂了,”Stan咕哝道,收到他双胞胎兄弟的怒视,他咧嘴笑了笑,“嘿,孩子,今天有什么计划?”

Dipper措不及防,他的手悬在一片烤面包上,然后他耸了耸肩:“大概还是去森林吧。”

“更多的研究!照这个速度,你的日志到夏末就能完成了,我的孩子。”Ford像一只炫耀羽毛的鸟儿一样得意洋洋。“很高兴看到你这么有动力!”

少年感到迷惑不解,但他只是点点头,飞快地顺走了吐司。什么日志?他模糊记得在夏初的某时,他曾提到他想要记录自己的发现,但他几乎没什么机会跟进这件事。除非——Bill可能把那段记忆在他叔公的脑子里移动了一下,作为一种掩饰。非常聪明,要是恶魔能把他应该知道的故事提前通知他一下就更好了。

Dipper咬了一大口早餐,不快地咀嚼着。他的两个叔公都看着别的地方,他放松了姿势。安全。他很安全。一个遥远的星星庇佑着他,给予他怜悯,他知道昨天这个时候,Ford可能正在选择使用哪种手术刀,这一切叫他产生了一种恍惚感。

在房子的其他地方,自来水停下的声音和Mabel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她穿着她自己的蓬松的浴袍。她的头发塞进了一个奇怪的毛巾帽里,女孩们经常那么做,尽管从来没被别人教过。Dipper猜测这是他所缺乏的一种女性直觉,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种东西是如何整齐地紧紧地缠绕在头上的。Ford也好奇地盯着它。他一定是得出了什么结论,因为他把绒布丢在桌子上,拿出一台带着宽大耳机的奇怪机器。

“嘿Mabel,你好吗?”Stan为她踢开一把椅子,她感激地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她的弟弟。

“无可挑剔,Stan叔公!今天要和Paz见面。适当地进行女孩子的购物,交流近况,找点乐子。”她还举起一堆烤吐司,暗示地挑了挑眉毛。“老样子。”

“愿意带你弟弟一起去吗?从夏天开始到现在,他好像连一个朋友都没见过,森林除外。”Stan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意识到恐惧直直贯穿了Dipper的躯干。“没看中任何男人或女人,嗯?”

Dipper还没来得及抱怨“闭嘴”或“滚开”之类的话,Mabel就大声地打断道:“女孩子的购物,Stan!买女孩子的东西。他只会觉得恶心。因为谈到基本身体机能方面,男孩子们一无所知。”

少年其实并不在乎这些,但Dipper绝对不想让自己陷入一整天都被人无情嘲笑的境地。“哦,是啊,不用了谢谢。我坚持森林。”

一无所知,你一无所知知知知!”

Ford叔公发出一声惊讶的“哼!”然后扭动着机器上的一个刻度盘,耳机几乎要从他的头上滑落下来,他俯下身去研究小小的LED屏幕上显示的东西。Stan好奇地瞥了机器一眼,戳了戳旁边的一个纽扣,然后挨了他兄弟一巴掌。“如果你想知道这是什么,Stanley,你可以直接问,而不是把我震聋。”

“好吧,对——不起,Sixer,你总是无视我的问题!”

“那是因为它们太荒谬了,我们当然不可能做到炼金术——”

年轻的双胞胎留年长那对吵去。

Dipper换好当天的衣服,坐在床上,看着Mabel从他们共同的衣橱里拿出一套服装,他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衬衫。他不禁敏锐地意识到家里与昨天相比产生的一些变化。“你觉不觉得他们看起来……异常的兴高采烈,Mabes?”

东西移动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没有吧?整个夏天都是这样的。”

甚至在他们发现他的问题之前,少年就知道他的叔公们一直处于压力和焦虑之中。“据我所知,不是。”

“我不知道,Dipper。”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和打开盒子的声音相辅。她从珠宝盒里拿出两只简单的三角形耳环,他盯着那些充满欺骗性魅力的形状,紧张地看着她天真地将它们夹在耳朵上。它们是用黑色塑料制成的,在窗户的强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呃,bro?”

“呃,是的?”他摇了摇头,淡淡地笑了笑,“对不起。别选它。”

她站在他面前,完全是Mabel的样子,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双手叉腰,夏季毛衣绽放着明亮的阳光。“我只是——天哪,Dipper。我知道Ford希望你全心投入智慧和研究,但这是你的家庭。工作之余我几乎见不到你,如果你总是躲在一边,那你就会错过很多事情。”一种他很少从Mabel那里听到的讽刺语调忽然冒了出来,Dipper低头凝视着。“是啊,他们终于开心了一次。真可惜你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注意到。”

看来在替换版事件中,夏天对其他所有人来说都很顺利。这是否意味着之前所有的紧张和不快都是他的错?他真的对他的家庭有那么大的负面影响吗?Dipper皱起脸,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双胞胎兄弟走开的声音。好痛。那很扎心。Bill关于自私的说法是对的。这只是为了自保,只是试图生存,即使他确实喜欢这个恶魔到一定程度。

‘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孩子。’

Dipper决定无视,并在他脑中的“混蛋指数”表上把Bill往下移动几级(从“相当有趣,可能是朋友”移到“可以忍受,宁愿不见”),他穿上一件褪色的黑衬衫和他最喜欢的红色法兰绒衫,手在他的松树帽上迟疑了一会,然后把它塞进了他的背包。虽然恶魔似乎对它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但在他偶尔戴着它的时候,那个独眼经常会评价他的帽子。

不是说少年想要得到Bill的认可。当然不是……他只是想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好感。收拾好行囊时他对自己这么说,如今附着在所有东西上的蜡与臭氧的味道使他浅浅地微笑起来。

***

“——正面说明,它看起来运作得相当完美。”

“听起来不错,孩子。虽然流星那儿还差点,但至少我的改变起作用了!”

“我还是不高兴你没有告诉我覆盖的故事,”Dipper气呼呼地说。他的两组符文写得非常完美,碗散落在鹅卵石上,距离远得可笑,有些洒了出来,有些整个颠倒了。当他不可避免地对某些事情感到沮丧并扔掉其中一个木制容器时,他并不真的关心它们去了哪里。

“你学得很好。几乎毫无问题。”Bill看着少年轻而易举地念出恶魔语,听上去和一连串的嘶嘶声与愤怒的吐音差不多,这是他不得不通过一个快捷的交易教会的另一件事。他能拥有立即读懂和说出恶魔语的能力,作为交换,移除镇上任何阻挡恶魔的咒语。Dipper和Bill握手时甚至没有从工作中抬起头来。

符文闪耀着惊人的白色,咒语念到一半,一团团物质慢慢凝聚在玻璃盘上。

“恶魔物质,”少年自言自语,“太奇怪了。”

又嘶嘶的说了几句后,形成了一团黑乎乎的淤泥。符文刚停止发光,他就伸手想触摸它,Bill却一把拍开他的手。“天哪,松树,碰那个。恶魔的玩意儿可适合人类。”

恶魔盘旋在他的同伙召唤出来的那些古怪的糊状物上,脸朝下倒在上面,似乎是把这些淤泥吸进了他的前面,他发出了满意的哼声。随着最后滑稽的“啵!”的一声,它完全消失了,Bill漂浮回去,轻轻测试着他的手臂。

“基本上就是纯化的Mindscape!太好了。真的能让你暖身起来,为我预备好的那个咒语做好充分的准备。它完全不道德,考虑到你是用附近墓地里一个被埋葬的老头的遗体创造了那些东西,但这都怪咒语,对吧?把尸体变成别的东西总是很有趣!”Bill没有理会Dipper露出的有点犯恶心的表情,他召来一张不起眼的纸,轻轻敲打着上面乱七八糟的潦草字迹。“让我们看看我们进行到哪儿了。我们完成了……火焰魔法,当然了。霜和雪,也完成了,你自学的。在修理窗户损坏上做的不错……治疗,完成,血魔法介绍,完成,我们还需要学幻术,毫无疑问……基本指导……嗯,我觉得我们可以稍微放松一会儿。”

“放松?”Dipper听起来有些疑惑。“我们应该做什么?”

Bill把地板清扫干净,把少年的东西全都倒进了Mindscape里,他坐在空中,前后晃着双腿。“为什么不聊聊我掌握的大量知识呢?你是个充满好奇心的人,Pines,我知道你想知道更多有关你这个愚蠢的维度的事情。所以,向我提问吧!”

嗯。Dipper想了想过去几个星期里他累积了哪些问题,然后咧嘴笑了:“跟我说说你的邪教吧。”

完美的选择!”Bill似乎真的很高兴有机会炫耀。“啊,那时候真是太棒了!我的邪教崇拜是最好的。我们放纵妄为、无法无天,把当地人吓坏了。大量活人献祭。想看看吗?”

Dipper愣住了。“看?”

“没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看。”

Bill挥了挥手,把这个少年叫了过来,Dipper走到神庙庭院最远的边上,惊讶地发现世界显眼地闪烁着,许多鬼影浮现。每一个都慢慢变得更加实体,最终呈现出一整个的集体,那些人一定是信徒们,他们走来走去,彼此交谈。

“我觉得直接展示给你看最简单,PT。来吧,我用这么大的幻觉魔法可不只是为了看人聊天。”

当他们沿着(现在满是人的)石板路行进时,Dipper发现自己闪避着周围的人们。他们每个人都穿着雨披似的衣服,下面是普通的白色长袍,雨披由浅奶油色的亚麻布制成,中间装饰一条三角形和眼睛的纹路。有些人戴上兜帽遮住了脸部,兜帽上也有一个缝在前面的闭眼图案。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自大,少年忍不住嘲笑起Bill仿佛无处不在的形象。

如果他看向人群之外,森林明显地向后移动了,整片树林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简朴的帐篷。

“令人印象深刻,但有点自恋,Bill。”

“这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松树。”恶魔有些费力,他发着光,Dipper感觉到他的魔法从他的身体中渐渐退去,因为Bill将其集中在维持图像上。他惊讶地发现,失去那种病态的温暖让他感到多么空虚。“我的邪教是最好的。你马上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最终他们停在了在台阶脚下,Bill轻轻地使Dipper悬浮在祭坛旁边几米远的一英尺上方。站在祭坛后面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拥有漂亮的棕褐色皮肤和一头金发,考虑到当时的时间段,这看起来十分反常。时间不可能像少年原先设想的那么久远,神庙的确非常坚固。

“祭坛后面的那个人就是首领。他被称为‘媒介’,因为当我需要一个物质形体时,他就充当我的木偶。一个中介。他的真名叫Oscar,不过我想这也是我的错。”Bill注意到那孩子慢慢地滑了下去,把他拉了拉上来。“他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的时候,我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因为他的皮肤几乎是金黄色的。这个笑话对教徒们来说有点莫名其妙。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能提及人类的未来。他们从来理解不了。”

Dipper有点沉浸在漂浮这件事中,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时候?”

“19世纪左右。线性时间毫无根据,PT。但是,是的。这座神庙还没怎么老化呢。”

幻觉使那些Dipper看惯了的脏石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而易见是新建的,美得令人震惊。从他在空中的位置,可以看到装饰华丽的带状浮雕,其中有一个明显的三角形,要不是下面突然爆发一阵骚乱,他可能会花时间仔细看看它们。

两个女人走上台阶,她们中间拖着一个明显像人一样大的麻袋。当它撞击到大理石台阶的每个尖角时,它都大声呼喊,这袋东西拼命地移动着,但是信徒们忽略了那些行动。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这两个女人看着很无聊,她们在半路上交换了一个暗示性的眼神。

“Flannel(法兰绒)和Facepaint(脸绘),”Bill补充道,“又一次,她们是以未来的东西命名的。Flannel之所以这么命名,是因为她可能是我见过的最老套的女同性恋,而Facepaint在妆容上非常有创意。两人都非常忠心。也许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可以公开地在一起,在那个人们都愚蠢地不宽容的时代。”

Dipper仔细看着,Flannel有一张平凡而略微圆润的脸,灰色的眼睛熠熠生辉。Facepaint的栗色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双唇艳红,当他们把袋子拉到圣坛上时,她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现在有趣的部分来了。”

只见两个女人向Oscar鞠躬并走到了一边,只留下麻袋在大理石板上独自摩擦挣扎,Dipper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Oscar解开扎紧的绳子,放出一个中年男子,他只穿了一点衣服,被捆绑着,嘴里塞着东西,正拼命想要挣脱绳索。“你没有。”少年对眼前之景感到越来越不舒服,痛苦地看着某种药物被塞进了祭品的嘴里,他慢慢安静下来,但在他睁大的绿眼睛里,充斥着明显的恐惧。“你没有在带我看献祭,Bill,请说你没有。”

“我就是这么做的,松树!”Bill用一只手臂缠绕在人类的腹部,把他拉近自己,锋利的侧边扎到了Dipper的躯干,让他畏缩了一下。“这不是很有趣吗?”

“才不是。”Oscar正在准备某种银匕首。下面聚集的信徒们安静了下来,没有组织地站成一群,首领清了清嗓子,他们陷入一种奇怪的狂喜状态。人们低声祈祷着,祭品的身体平躺在冰冷的石头上,然后刀子高高地举向了空中。

“哦,上帝。”Dipper别开视线。他本来已经逐渐习惯了血腥的声音,但那可怕的咕叽声突然再次令他害怕起来,下面的人群开始赞颂、欢呼,鲜血从洁白的楼梯上滑落,他厌恶地几欲作呕。有几个人登上了最下面的台阶,用他们的斗篷在上面擦拭。

“他们真是一群怪人,”Bill深情地低声轻语,双手紧握在身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如此坚定,如此投入。除了Brahms。他是个混蛋。不过最后我杀了他。”

Dipper眼睛紧闭着,只是点点头,尽量不去想他一直在听着有人被献祭给Bill,而下面的人却在欢呼这件事。他鼓起勇气慢慢地瞄了一眼,所幸尸体已经被移走了,虽然银匕首仍然浸在一大片深红色液体里,液体沿着纯白的祭坛蔓延开来。媒介表情十分痛苦地俯身向前。

“他还好吗?”

“看着吧,孩子。”

Oscar猛地弓起腰,转动着肩膀,咧嘴一笑,显露原身的一双金色眼睛点亮了他的五官。Dipper倒抽一口气。下面的教徒们都跪下了,Flannel和Facepaint只是单膝跪下,然后迅速站了起来,上前和Bill/Oscar说话。Boscar?Osill?Dipper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来称呼他。Biscar?

一旁的Bill因他的想法笑了起来,快速地传了句‘集中注意力,松树。’

Bill/Oscar一看到这些女人就咧嘴笑了起来,热情地向她们打招呼。他们进行了短暂而激烈的讨论,然后他转向他的整个邪教。“我光荣的信徒们,”他喊道,“我将我的祝福给予你们!虽然我可算不上什么祝福,但你们明白意思就行!你们现在可以站起来了。”

他们照做了,有些人笑了。

我的财务员告诉我,自上个月以来,我们的盈利增加了一倍。KRYPTO微不足道的追随者已基本消失。你们的主对你们非常满意,真的非常满意。”他举起双臂,发出一阵笑声。“粮食将会增加!我宣布一个星期的盛宴!愿我的名字永远在你的唇上。”

人群发出低沉的叫喊:“Bill Cipher!”那个媒介轻微地向前踉跄了一下,然后迅速站起身来,示意人群解散。

“这太奇怪了。他们很奇怪。”Dipper不得不承认,他着迷地看完了整个过程。他对被拥有几百名追随者,让他们齐声喊出他的名字的预想所诱惑而感到尴尬。这会让人充满力量。

Bill窃笑着,但并不刻薄。“还有更奇怪的。金字塔?我的。”

“哦,”Dipper喃喃道,“哦。真的吗?”

“我看起来像个跟风者吗,孩子?那种风格本来就是我的。埃及人抄袭了我。认识到了三角形的优越性,那些家伙!”

“我是怎么说自恋的?”尽管所有的青少年都试图让自己听起来焦虑不安,但实际听起来很喜欢,也许是发自内心的,他内心咒骂着。

“你可以表现得更有礼貌一点,PT。你知道,在一个时间线里,你是我的主要追随者!”Bill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更加强烈,然后图像开始变化扭曲。

Dipper认出了稍微年长版本的自己,他庄严地坐在一个他只能描述为王座的地方,这儿位于一个并不熟悉的华丽的砂岩神庙里。老套的木质火把在金色的墙壁支架上燃烧着,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了金,闪闪发光,在闪烁的光线中发着黄光。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使他的脸看上去比平时更软更圆。平行世界的他完全显示着胎记——权力的象征,Bill骄傲地说——他穿着同样奇怪的三角形斗篷,斗篷下束腰袍子整齐地系着。

一个女人登上了王位。平行世界的Dipper低下头来听她说话,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眼睛从棕色变成金色,连一瞬停顿都没有。Bipper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拍了一下,发出一道命令;跟随者鞠了一躬,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我是你的容器?”Dipper惊讶地咕哝着,着迷地看着影像的变化。

“在那个世界里。呵呵。那是个奇怪的世界,毫无疑问——我在很多方面都是你的主人,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的话。”

人类的背部僵硬了,他明白了Bill粗略的含沙射影,发出一声尴尬的叫喊,脸上染上红晕。“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Oscar也存在于那个世界。”Bill简单地说。他上弯的眼睑和立起的领结都泄露出他内心的愉悦。

“所以你……好吧,好吧,我不会再往下思考这个了。”Dipper觉得他的头可能会因为尴尬而羞愧到爆炸。

“也许这样最好。”

他们俩目睹了Bipper低头朝着自己的手微笑,认为指甲保养得很好的样子。“他看起来异常高兴。”Dipper说,不知道为什么那位邪教徒向前倾听着并皱起了眉,同时他的眼睛恢复到正常的棕色,他用自己的声音喃喃道:“如你所愿,吾主”,然后退回到王座上。

“是的。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但并不坏。”恶魔悲伤地瞥了一眼平行世界的Dipper,把影像推到一边,当魔法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时,他松了一口气。尽管他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但要保持如此复杂的一个幻觉,并且在向他展示这个邪教的同时,努力维持住自己和Dipper之间的联系,还是需要高度集中精力的。少年因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而差点摔倒,他抓住自己的头。

操。”他低声说,想吐。Dipper以不幸的方式找回了他几乎忘记的在他的皮肤下流动的高热,他跌倒在地板上,翻了个身,仰望着午后的天空。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的脸上,将Bill照射出可爱的颜色,橙色和金色混合的色调。

“你还好吗,PT?”恶魔让自己落到地上,同样地躺了下来,眼睛盯着无垠的蔚蓝。“天气不错。”

“是的。”

“还是想看它燃烧。”

“哈。是的。”Dipper因Bill身上散发出的热量而咽了一下,黑色的小手指玩弄着少年红色法兰绒衫的袖子,好奇地在线缝间戳着小洞。那个人类发誓,当那只温暖的手不小心戳到了他的胳膊时,他的呼吸完全停止了。一股强烈的红晕烧灼着他的脸颊,Dipper激烈地喘了起来;他意识到他的兴趣的火花纯粹因为Bill是唯一一个除了他的家人之外,一直和他保持联系的。

这并没有让他的触摸变得不那么真实,或让他感到奇怪的兴奋。

“孩子,你的心率在飙升。又是焦虑症发作?”恶魔缩回手,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看上去太可笑了,连Dipper都忍不住嗤笑起来。“什么?”

“我没事,”少年轻声笑着,“你可以躺下了,这样很好。”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Bill回答,语气显然充满怀疑。即便如此,他还是倒回到地上,抬起双腿,无声地踢向天空。

Notes:

短暂地延长了Dipper多灾多难的人生,以及快速地回顾了Bill的过去!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不会去写“他们会不会怎样怎样”的——他们不会。在这个宇宙中,恶魔是 aro/ace的。如果这有点平淡,不用担心,我们会在下一章回到主线,看看可怜的松树的过去,以及他的一些有趣的选择。感谢你的阅读。

SONG: ‘He Is’ by Ghost BC

【Gold翻译】第九章 教主Cipher》有2个想法

  1. Avatar photo人间大风 文章作者

    他喵的今天差点登不上,我看这世上是找不到又好用又好看又不卡又能自由发文的地方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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